「就是這裡嗎?」我看著眼前氣派莊嚴的深色大門,心中有一種想要揭開真相的迫切,不知怎麼,冥冥之中有一股聲音在催促著我!!

 

但同時,心中也泛起一絲膽怯!

 

膽怯是因為害怕真相有可能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也正因為這樣卻又不得不替自己做出決定!

 

為了沈雁,更為了自己,這扇門不得不踏出!

 

「進去吧!他應該已經在裡面等你了!」張小博淡淡的說道。

 

一進門,便能夠感受到莊嚴的背後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張揚,不易看透,看來此行必須謹慎一點,因為還不能確定對方真正的意圖是什麼。

 

玄關之後經過長廊,便能看到客廳,一進到客廳,整個視野瞬間開闊,一樣的莊嚴慎重,但牆壁上面掛著幾件看起來價值不凡的古董,使莊嚴中多了幾分神祕。

 

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材偏瘦,臉上帶著一副眼鏡,溫文儒雅的臉上彷彿歷經滄桑,應該是一個經歷豐富的男子,但也是不易看透的類型。

 

「你好!我是張小博的父親,你應該就是小博的同學清玄吧!在學校小博受你照顧了!」張博笑著說道,笑容中有著讓人不自覺親近的魅力。

 

「伯父你好!」我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我緩緩的坐下,等待他的下文。

 

「可以叫你清玄嗎?」張博微微一笑說道。

 

「當然可以,伯父!」我坦然的說道。

 

「想必小博已經告訴你一些事了吧!

 

「嗯!」我平靜的回道。

 

「聽了那些事之後,你有什麼感想?

 

「我並不能確定話裡的真實性,所以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我依然平靜的回答。

 

「是嗎!」張博微微一笑後,從旁邊的紙袋拿出一疊照片。

 

「你先看看這些照片,然後跟我說一下你的感覺!」張博一一把照片攤開在桌上。

 

我仔細的看著照片,心中突然一緊,這些都是意外死亡的照片,雖然每一張的狀況都不一樣,但的確都是死於意外。

 

「這些照片.....您是從哪裡拿到的?」我問道。

 

「你先不要管他們從哪裡來,你先跟我說你的感受!

 

「該不會您想跟我說!這些人跟我遇到的情況是一樣的,都是莫名其妙死於意外?」我說道。

 

張博讚許的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我看過你寫的筆錄,也曾經看過其他詭異案件目擊者寫的,最後我發現一個共通點,每一個人的記憶中,有一小部分是消失的,但是他本人並沒有察覺。」

 

我一臉不相信的說道:「您怎麼知道所有人都有失憶的症狀,這種事情應該是本人最清楚,況且又如何證明真的有失去某段記憶?

 

張博笑著說道:「那好!你仔細想一想,你應該是一發生事故就馬上告知警方,沒錯吧!

 

我仔細想了想,肯定道:「沒錯!

 

「以你當時的年紀能夠冷靜的處理事故值得讚許,附近的警局距離現場不到五百公尺,所以從你報警到警方跟法醫到達現場中間絕對不會超過十分鐘,但是當法醫勘驗死者後,發現死者的死亡時間至少超過三十鐘,這段消失的時間你又該如何解釋?

 

「怎麼可能!我明明馬上就報警........。」我心中掀起了一絲波瀾。

 

張博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我並沒有說你說謊,因為其他人的情況跟你差不多,都有所謂的時間差,不僅如此,事後調查結果出來,發現雖然車子衝撞的痕跡非常接近死者,但是不僅沒有擦撞到,死者身上也沒有受到車子撞擊的傷痕。」

 

「那死者是怎麼死的?」我問道。

 

「死者身上雖然沒有車子撞擊的痕跡,但是在死者身上有一些小傷口,針對傷口進行解剖驗屍,都無法找出真正致死的原因,最後那傷口不過是死前擦撞地面留下的傷口,不管是因為哪種意外死亡的死者,最後得出的都是死亡原因不明!

 

「既然如此!當時甚至更早就應該會受到關注,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到現在都沒有人關注?」我問道。

 

張博笑了笑,笑容中有一絲難以自拔的傷痛:「很簡單的道理!一件讓世人所不能接受的事情,最後往往都石沉大海........。」

 

「怎麼可能沒有人想要揭發,現在媒體的力量遠比想像中還要強大!要是他們知道有這種訊息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我說道。

 

張博輕輕的搖了搖頭,手指頭指了指上面,我心中一震,暗道:「難不成這個事情是政府出面壓制下來的?

 

張博看我陷入沉思,便繼續說道:「雖然也有人會猜測目擊者究竟是不是犯人,但那僅僅是猜臆罷了,不說沒有證據,連動機都沒有。」

 

我還是不死心的問道:「難道沒有什麼線索嗎?哪怕只是蛛絲馬跡。」

 

我會這麼說,是因為依現在的情況,我也不得不承認我有一小部分的記憶可能遺失了,假如真的如此,那段記憶應該能夠解開我的疑惑,只是我現在完全沒有頭緒。

 

張博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後,才說道:「有!雖然我也不能確定它的真實性,但是一直讓我耿耿於懷。」

 

「其中一個目擊者願意配合我接受暗示,結果暗示時性情突然大變,不停的用力掙扎,口中喊著我聽不懂的發音,但是有兩個字我卻聽得很清楚!

 

「惡魔!」張博看著我,緩緩的說道。

 

「惡魔?

 

我心中一個激靈,該不會我所看到的數字也跟惡魔有關?想到這,我又接著問道:「那其他目擊者除了遺失那段記憶外,本身或著周遭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張博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我不能跟你保證,因為在我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一群不明人士突然出現並狠狠的警告我不要做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

 

我的眼神突然一亮,連忙問道:「知道他們是誰嗎?

 

張博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完全沒有頭緒,只知道他們神通廣大,就連我做的秘密實驗都能知道,可見他們的關係網非常龐大,突然的出現,把所有實驗的資料全部帶走,又突然的離去。」

 

「會不會是上面做的?」我問道。

 

張博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之後又不死心想要繼續實驗,沒有把他們的威脅放在眼裡,但是隔天我的妻子卻突然發生意外,不明不白的死去。」說到這,張博的臉上露出憤恨的表情。

 

我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不好意思說到您不願提到的事,那.........。」說到後面,我有點問不太下去。

 

張博朝我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為什麼我可以確定是同一夥人做的,因為我收到了一封信,他們稱自己為夜緘,還提到這是我不聽他們警告的後果!

 

我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喃喃道:「夜緘嗎.........

 

「也許有機會可以會會他們!」我的語氣不可遏止的產生一絲冷冽。

 

張博眼中的哀傷一閃而逝,聳聳肩道:「他們沒有你想像那般簡單,更何況我們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一切只能假設。」

 

我接著說道:「假設一連串的自殺、傷害事件都是惡魔所引起的,那惡魔的動機又是什麼,是什麼動機促使牠去傷害人類?

 

一旁的張小博突然插話道:「或者是有人指使惡魔去傷害人類......。」

 

這些假設都有可能,我輕輕的點著頭,然後對著張博問道:「您憑什麼認為我可以幫上您的忙,就您所說,這個未知的敵人並不是省油的燈,您又如何認為我一定會幫助您?

 

張博有些懶懶得笑著:「直覺吧!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一定會幫這個忙!

 

「為什麼?」我問道。

 

「你現在會出現在這裡就足以說明很多事!」張博笑著說道。

 

「您呢?這兩年的時間又做了什麼!」我有些咄咄逼人的問道,因為我感覺他想要把我推向最前面,面對這種未知的敵人,通常沖在最前面的人往往都會死得不明不白,我可沒有興趣做趕死隊!

 

張博只是搖頭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也沒有因為我的咄咄逼人而有任何氣憤。

 

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

 

那是不捨與憤恨!

 

妻子無緣無故的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

 

因為他並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必須守護的親人,所以最後選擇退縮!

 

「對不起!」我眼中充滿歉意,因為我知道他並不是什麼都不做,他一直在極力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同時也在極力地壓抑住自己!

 

張博只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從抽屜拿出一張紙條。

 

「這是?

 

「這是你目擊到那名死者,吳繼英的舊住址,另外一個人名是我偶然發現到疑似組織的人,我有試著做接觸,但是不管我怎麼問他就是不承認與組織有關係,希望會對你有些幫助。」

 

我心中微微一喜,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張博指了指住址說道:「大樓的管理員!

 

「我知道了,我會找時間接觸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有什麼問題可以再來找我,這裡隨時都歡迎你!」張博笑著說道。

 

「我會的!」我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去時,又被他叫住。

 

「清玄,我告訴你這些事並不希望你能夠做些什麼,而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情的危險性,凡事量力而為,因為你跟我一樣........都不是一個人!

 

我能夠從他的眼神察覺到他是出於好意告知我,我也明白他說這番話的道理,但是三年多前,我早就已經身在其中,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別人,我都必須踏出去,不管我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我知道了,伯父!」說完,我隨即離開客廳,推門離去。

 

「告訴他這麼多,難道不怕再次重蹈覆轍嗎?他跟我一樣不過是個高中生罷了!怎麼可能對付的了?」張小博有些不以為然。

 

張博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那你就錯了!他跟我們絕對無法比較,你也別想一天到晚要從我身上知道更多,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那些事,如果清玄還是決定去接觸那些人,你就不要去湊熱鬧了,這樣才是對他最大的幫助,知道嗎!」張博不厭其煩的提醒道。

 

張小博的臉上露出不耐煩,嘴巴上說道:「我知道!你已經說幾萬遍了......

 

張博見狀,只能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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